Picoolo Solitario

可这万种人生,不曾有人执笔。

少年遗篇·佟糖(2)

文前提醒,切勿上升,仅供圈内娱乐,请恪守同人读者红线,求求了。

ooc归我,美女们每天跳舞唱歌快乐生活和本文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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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北京有场倒春寒,大学湿湿冷冷竟下了两整天,像是重新过了一遍冬天。


唐诗逸站在大练功厅里半天还没有缓过来,外面的风淬到骨子里,逼得人连关节都一截截往回缩。


《到那时》的第不知道多少轮复排,她觉得团里和各大剧场的演出合同,活生生就是流水浮萍,一切都受制于疫情情况变化。不能上台的舞蹈演员,就好像是没有根。


站在大落地镜前看着大家活动,还没开始,她就突然有种深深的疲惫感。初创时期可能还是想自己上去跳的心痒痒,可现在她已经认清,选择担当一部舞剧的编导,要承担的和经历的,比一个演员复杂千百倍。


在不断修改、联排、探讨和亲自观看了百八十遍之后,她也很明白,几个女主演,她都很难跳的下来。


时代的浪潮下,她真的,算得了什么呢?


佟睿睿明显感觉得到唐诗逸今天状态不对。


《到那时》从初创,到遭逢疫情大改,再到后疫情的两年间不断地复排、巡演、修改往复,唐诗逸都出乎寻常的平和,完全不像是一个初次执导大剧的孩子。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张严肃脸,团里的小孩多是北京几个学校的尖子,被她吓得快不敢叫“师姐”了。


看她一个人站在镜前抱着双臂一声不吭,视线里的几个男生都加快了自己热身的动作,火速去排练厅后面检查道具。


“怎么了今天?”在盯着她盯着演员们热身的第五分钟,佟睿睿终于诧异开口。团里又不是没有教排老师,她这一副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表情属实没必要。



“啊没事儿,有点累……老师…”仿佛讲了几个字才想起身边站着的是谁,唐诗逸有些讪讪地补上一句称呼。



佟睿睿皱眉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径直走向把杆旁的李祎然。


或许知道是刚才的理由太站不住脚,或者是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冷太硬,唐诗逸被佟老师的反应戳的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明明还有话想和老师说,甚至还有求于人。


但到了正常排练时,唐老师选择延续刚刚见面时疏离严肃让普通演员头皮发麻的气场——


“这个贯穿一整个剧的动作节奏还能卡错?不用听音乐都能连续上才对好吗?”


“托举千奇百怪,这块儿是齐舞,能不能有一点集体意识?”


“这么重要位置的道具,桌子轮子推不动了?那演员掉下来受伤怎么办?”


似乎是没有一个疑问句在批评,细听之下又能明白,没有一句话不在质问。


从首演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唐诗逸属实不理解国家最高级别院团的演员怎么会跳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自己……那必然要被佟导揪着耳朵扔出门。


对于中歌舞团这样的大团,常规剧就有十几个,年轻演员的角色也不固定,还有每年的编创、比赛、展演、大庆等无数任务。你觉得这是你编导生涯中的大事不容闪失,但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演员只觉得是她工作的二十分之一,较这个真是没必要,编导和演员并不都是严丝合缝的齿轮,大多数时刻都无法达到任何一方期待中的紧密。


佟导本人刚开始还觉得孩子有些过了,看着一遍走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又随她去了。


年轻编导身上现在的吹毛求疵,矫枉过正,其实不都源自于她曾经的编导本人。


末了演员们大气不敢出,东西都没收拾的匆匆去吃午饭。佟睿睿坐在落地镜前矮柜上,朝唐诗逸歪了歪头——


怎么了?不说说?


暗示变明示,对上目光的小唐也不能再对老师视而不见了。两步走到人面前,瞬间像是从天上着了陆,脖子也弯成了闯祸后的小孩样,恢复吞吞吐吐的纠结和沉闷。


“那你怎么想的,直接说,你别让我猜了好吗?”


佟老师听到栏目的名字毫无反应,这完全在唐诗逸的预料之中。本来,别说佟老师,自己平常也不会去看这些节目,可——


“我挺想去的。”这一次,她难得肯定。


唐诗逸的反应比这节目的破名字有意思得多,为人师十余年,佟睿睿很少见到诗逸这样的态度,唯一可堪比较的,就是能力巅峰的本科时期,受伤后被专业老师和自己禁止演出后的反抗。


什么电视节目值当她这样?佟睿睿默默在心里砸了咂嘴。


“那你给我个理由。”


大剧待排,即将二巡。团里很多项目也都在筹划,年底《记忆深处》她没准还要上台,就这个节骨眼儿放她出去,不管身体心理,要是受点伤回来。这赔本买卖佟睿睿才不做。


“就是觉得节目的设计挺有意思的,和其他行业的前辈多交流交流,我想看看自己能做成什么样。”


隐去了称呼和主语,内容实事求是,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想想还觉得不够,唐诗逸索性甩出一句——


“还有就是我想跳舞。”


佟睿睿哭笑不得。合着将自己作为第一个“公关”的对象。


“我没有不让你接节目,我只是让你想清楚,想清楚利弊再去跳。”佟导没有愤怒,也觉得没必要愤怒。她知道在很久不上台跳原创跳古典之后唐诗逸有些心慌,也有苦闷。


“想跳舞这算个理由?怎么,我们给不起你个舞台吗?”老母亲的苦口婆心这些年全都是对同一个人。但显然,面前小孩听不进去。


“您是不是觉得那不是什么正经舞台?”这一句的尾音带笑,甚至有些挑衅。


佟睿睿被她一句话问懵了,懵了之后就是血气上涌。平时人前的小姑娘温和有力,虽然外人常说诗逸这些年越来越“杀伐决断”,可在自己面前十余年她根本不会这样的语气态度讲话。


“不管是什么舞台,你自己对待它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正经’?”佟睿睿没有发火,也隐掉了差点出口的挪喻。


这是你跟我赌气的筹码吗?


“我……”唐诗逸有一瞬间的犹豫,毕竟眼前的人是为自己好这一点,她可以放一万个心。可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背后,很难一一拆解跟人道分明。


“老师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出去试试嘛…”唐诗逸开始抠手,也不看人,“还有朱姐,您…您不放心可以问她啊。”


佟睿睿听她越来越小的声音倒是好笑起来,挑眉看她一眼,却没看着人任何表情。只好自己摇摇头,暗道,我是为了她?


“你是通知我,还是问我?”


唐诗逸觉得老师明显是生气了,佟睿睿虽然在专业上霸道,可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真的很少见她这样苏凉的语气,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过火了,况且——


“我当然是问您…我还……还”


“还想骗我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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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中歌吧,

去看《李白》《孔子》和《昭君出塞》,

去看《南苑》《秀水》和《赵氏孤儿》。

中国歌剧舞剧院没有意难平,

意难平终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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